2025年6月24日 每周二、四、五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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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第60期(总第4075期) 导报四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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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的西红柿
商艳燕
《教育导报》2025年第60期(总第4075期) 导报四版

西红柿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十分常见,可做菜又可生食。

小时候的西红柿味道回味悠长。一个熟透的西红柿一掰两瓣,晶莹似雪的沙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咬一口,绵软甘甜,又带着些许的酸涩,汁水顺着牙缝淌出,我几口就把一个大西红柿吞下了肚。

那时家里有菜园子,母亲种的西红柿枝干比我们小孩儿的个子都高。高高的架子上,西红柿硕果累累。母亲种植时我只是贪玩,不曾注意过它是如何长起来的,只有结了小青果后才注意到它的存在。一大串一大串的西红柿结在枝头,藏在架子里,看得叫人心急,只盼着它们早一天红起来,好让我天天吃。

红日头一天天地照着,把青果们照出了红颜色。原本沉郁的绿慢慢淡下去,从心里透出一丝丝红。慢慢地,这红从内而外地向外晕染,半青半红着。我迫不及待地摘着吃,带着一点点微酸。越来越多的西红柿红起来,一放学,我就站在菜园边找寻红透的果子,摘一个用手蹭蹭就赶紧放到嘴里。一会儿就两三个下了肚,肚子鼓鼓的,一点也不饿了。外面一圈的西红柿摘完了,我猫着腰钻进架子里去摘,胳膊蹭在西红柿的粗秆子上,惹起一道凉气和一股奇特的酸味。我顶爱闻那味道,专门蹭着秆子好多闻几下。

秋天的光越来越亮,院子里似乎飘着微凉的小风。西红柿的叶子不断地耷拉下去,仿佛害了病。西红柿秧子上还会结出一些小西红柿,可是没有多少劲头了。结出来的果子只有乒乓球大小,很难变红,像石头一样硬,形状也多畸形。

很多大个的西红柿被摘下来,晚上一家人围坐一起做西红柿酱。葡萄糖瓶子用开水烫过,塞入煮熟去皮切碎的西红柿,塞进瓶中上锅蒸透。一整个冬天,家里就都有西红柿酱可吃了。妈妈爸爸是主力,我们只是打下手的。但是一晚上一家人围坐一起干活的场景,如今历历在目。

这些事情,做起来仿佛天经地义自自然然。然而自己成家后才发现,无论是种西红柿,还是做酱,其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种西红柿原来并不简单。不能浇太多水,施肥要得当;不能让秧子疯长,适当地管理才能收获更多果实。我尝试多次,总不怎么成功。我才知道,儿时一整个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西红柿,原来都是母亲的功劳。父亲在部队,很少在家,回家后在农活上也没什么经验。母亲却十分能干,把一片小菜园管理得年年丰收。我照着手机上的教程学,学了多少次也收获欠佳。想当年陶渊明归田,“草盛豆苗稀”,其实也是这个情况,种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但我还是喜欢种西红柿,只因它是最好种植的一种蔬菜。只要不过分浇水,它总是长得高高大大的。有一年,我不小心碰折了它的主干,原以为前功尽弃了,抱着一丝歉意把它扶起来,撑在棍上。没想两日后,却发现折断处奇迹般地又结合在一起,只是结了一个硬瘤而已。从此,我更喜欢西红柿了,觉得它身上有很多美好的品质,随遇而安、坚强大方等等。

今年,我又种了西红柿。这次我学聪明了,一下子种了很多株。虽然每株的果实不是很多,但胜在株数多,收获比以前强了许多。人们常说中国人心里都有一个种地基因,一旦觉醒就会想要种地。我觉得自己只是在种西红柿的过程中,找寻那逝去的童年。